徐夫人目送徐锦言与阿璃离开,眼里透出几分说不清的情绪。心头的忐忑,既有几分释然,亦夹杂一丝隐忧。她坐在雕花罗汉榻上,心思万千。虽不愿承认,但徐夫人也不得不认可阿璃的确是一位极有本事的女子。自从阿璃接手铺子的事宜,徐家的生意节节高升,声名更是在苏州与京城两地传扬,名望与利禄皆有。如此能干的媳妇,若论实在,还真是比那些空有出身的大家闺秀要强得多。想到此处,她重重叹了口气,随即下定决心。
“罢了罢了,既然锦言心意已定,且阿璃确是个难得的好姑娘,那这亲事,也该早早定下来。”徐夫人拍了拍大腿,示意一旁侍立的丫鬟翠柳,“去唤管家进来一趟,还有,找个先生过来,看看合适的良辰吉日。”
翠柳应声而去,徐夫人心思又转了转,暗自权衡着阿璃的优劣,却渐渐觉得她的贤惠与能力越发显得重要,甚至压过了出身的瑕疵。正想着,她抬起头吩咐另一位小丫鬟,“快去把老爷请来,我有要事与他商议。”
片刻后,徐老爷踏入屋中。他面容沉稳,气度威严,一身绸袍被微风吹得微微扬起。他看着妻子眉头微蹙,便问:“夫人,急着唤我来,出了什么事?”
徐夫人站起身,示意老爷入座,随后开口道:“老爷,今日锦言与阿璃一同来见我,说是打算成亲。我想着,这婚事已拖延不少时日,如今锦言在京城立足,苏州城生意也蒸蒸日上,你看,阿璃又对咱们徐家多有助力,倒也该定下了。”她说到这儿,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,但更多的是一种母亲对儿子的期盼。
徐老爷微微一笑,手中茶盏轻轻放下,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许。“夫人所言甚是。阿璃这姑娘,我是看在眼里的。她勤恳能干,贤良有才,与锦言是极相配的。出身一事,我却不甚在意。你想想,世家出身又如何?若无实才实学,只会给家中添烦恼。如今阿璃帮衬锦言,把咱们徐家的铺子经营得蒸蒸日上,这等才干,已胜过旁人千百倍。”
徐夫人听罢,不禁一愣。她虽知老爷开明,却未曾料到他对阿璃竟这般看重。她低声问道:“老爷可当真不在意阿璃的身世?毕竟徐家也是世家大族,与那些苏州城世家大族交往频繁,若阿璃进了门,外人难免会有闲话。”
徐老爷呵呵一笑,目光坦然,语气却透出一股决断:“夫人,你我都是明白人。世间流言蜚语,不必太放在心上。阿璃是锦言认定的人,又能助他成事,何须管他人如何评说?再者,咱们徐家要走得长远,光靠世家人脉是不够的,真正立足的,还是实力与才能。”
徐夫人听着这番话,心头渐渐安定。她想了想,又点头说道:“老爷说得极是。如此,我这就安排人去备下婚事的事宜。既然您也看好阿璃,那我便不再犹豫了。”
徐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,又嘱咐道:“对,婚事定要办得体面些,免得委屈了阿璃。她虽出身寒微,却是咱们徐家的功臣,不能怠慢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至于那些世家人,我自会应付。夫人,你只管安心筹备便是。”
徐夫人展颜一笑,点头答应,心中那最后一丝疑虑也被彻底打消了。夫妻二人就此商定了婚事的大体安排,随即开始细细商议具体细节——从婚宴的宾客名单到场地布置,再到阿璃所需的嫁妆,事无巨细,皆一一考虑妥当。
这场谈话之后,徐家上下开始忙碌起来。徐夫人亲自督办,管家四处奔走,准备迎接这场盛大的婚礼。屋外,春日的阳光洒满院落,花草清香弥漫,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喜事添上一抹祥和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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