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小在农村长大,村里人都叫我阿强。每年中元节,村里都会举行盛大的祭祖仪式,老人们总是告诫我们这些晚辈,晚上千万不要出门,尤其是不要靠近村口的老槐树。他们说,那棵树下面埋着一个叫阿秀的女人,她是几十年前在村里上吊自杀的。
我一直觉得这些都是老人们吓唬小孩的把戏,直到那个中元节的晚上。
那天下午,我正在村口的小卖部帮王婶看店。王婶是个热心肠,总爱跟我唠嗑。她一边整理货架,一边说:“阿强啊,今晚可千万别出门。我听说,阿秀的鬼魂每年中元节都会出来游荡。”
我笑了笑,不以为然:“王婶,您别吓唬我了。这世上哪有鬼啊?”
王婶叹了口气,摇摇头:“年轻人啊,就是不信邪。可你要记住,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”
夜幕降临,我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窗外月光如水,洒在院子里,显得格外清冷。我忽然想起白天王婶说的话,心里莫名有些发毛。就在这时,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像是有人在我家院子外徘徊。
我屏住呼吸,仔细听着。脚步声越来越近,最后停在了我家门口。我的心跳加速,手心冒出冷汗。我轻轻掀开窗帘一角,透过窗户往外看。
月光下,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站在我家门口,背对着我。她的头发很长,披散在背后,随着夜风轻轻飘动。她的身体微微摇晃,像是在哼着什么曲子。我听得出来,那是一首古老的民谣,村里老人们常唱的那种。
我吓得浑身发抖,赶紧缩回床上,用被子蒙住头。我听到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了,脚步声缓缓走进来。我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脚步声停在了我的床边。我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逼近,仿佛有人俯下身,在我耳边轻轻吹气。我紧闭着眼睛,不敢动弹。突然,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。
我猛地睁开眼睛,看到一张苍白的脸正对着我。那是阿秀的脸,她的眼睛空洞无神,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。她的嘴唇动了动,发出沙哑的声音:“阿强,你为什么不听劝呢?”
我吓得尖叫一声,从床上跳了起来。阿秀的身影忽然消失了,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,冷汗浸透了睡衣。
我冲出房间,跑到院子里,大口喘着气。月光依旧明亮,院子里空无一人。我回头看了一眼房间,发现门是关着的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。
我站在院子里,心里久久不能平静。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阿秀的歌声,那首古老的民谣在夜风中飘荡,久久不散。
从那以后,我再也不敢在中元节的晚上出门了。每次经过村口的老槐树,我都会加快脚步,生怕再遇到那个叫阿秀的女人。
村里的人们依旧在每年中元节举行祭祖仪式,老人们依旧告诫我们这些晚辈,晚上千万不要出门,尤其是不要靠近村口的老槐树。
而我,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分量:“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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